2012年9月20日 星期四

懷念余老師的詼諧和睿智(——by 林意雪)



「有次一群人帶著幾個孩子在他們家,皮皮把孩子們追得哇哇亂叫,瑜君只好將皮皮關到洗手間。
約莫一會兒,余老師回來了,他立刻推開洗手間的門拯救了皮皮,把牠舉到半空,溫柔地安慰牠,還親了皮皮一下。」


  余德慧老師走了,他躺在玻璃窗下,神情安詳,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,只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對這一幕有著千百種感受。



  我與余老師的妻子瑜君相識十數年,每週每月可能都講上幾千句的話,但我同余老師講過極少的話。我們的對話就像這樣:「喂,請問瑜君在嗎?」「她不在。」「什麼時候回來?」「晚點。」「好,那我晚點再撥。」

  即使有機會在他們家作客,或一起在外用餐,因為要減少感染源,余老師用饍後,多半帶著皮皮到隔桌看著書,更強化了我對大師的敬仰,合理化了距離感。

  有次一群人帶著幾個孩子在他們家,皮皮把孩子們追得哇哇亂叫,瑜君只好將皮皮關到洗手間。約莫一會兒,余老師回來了,他立刻推開洗手間的門拯救了皮皮,把牠舉到半空,溫柔地安慰牠,還親了皮皮一下。

  大師不僅有他寵壞「皮皮兒子」的一面,也有他能充分欣賞孩子的那面。

  有次在深山牧場聚會,也許是因為外甥女們來訪,余老師很例外地與我們坐在一起。席間當年四、五歲的NaNa要求為大家表演魔術,把她從小太陽雜誌剪下的陽春紙道具拿出來變了三回,余老師和大家一樣捧場,專注地看著,並且給予熱烈的掌聲。在NaNa下台一鞠躬時,余老師精妙地下了一句評論:「表演魔術表情比技術重要!」

  我僅以這些片段的記憶,懷念余老師那總帶著一針見血的詼諧和睿智。


意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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