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9月19日 星期三

經,無需誦給佛聽!(——by 道興師)

左右對齊

他其實什麼也不在乎,什麼生死學大師、什麼加持、什麼助念都不需要,死亡是自自然然滑入生死大海的平安。他這輩子只願當一條小魚,讓「君」顧得好好的。所以,當他多年前看到此君到張老師出版社應徵,只看一眼,他就知道他可以自然滑入生命平安的處所。

  那時,我正從台北安寧療護的階級殖民觀念下出走,某日,在一面鏡牆上看到自己要到東部去的影像,就追著這影像跑去花蓮參加研討會。會議中我第一次見到余老師,初聞余老師「死是平安」的說法,我心中一凜:「ㄟ,對了,還是有人比我想得要高深多了。」
從此開啟我的追星之旅。我辭了北部宗教師的不支薪工作,每週往返東部聽課,先在慈濟心蓮病房旁聽了余老師一整年的課,猶覺得不足,於是報考了宗教所,可以繼續免費享受上課之樂。

  剛開始的印象,老師就像《鹿鼎記》裡的總舵主,發配任務給許醫師、世明、章育、佳儀等人,囑咐大家做哪些筆記整理,或做哪些田野。我跟老師說,應該幫你改名為余總舵主,可是尚覺不夠貼切。幾個月後,我再提議應該叫老師「余姥姥」,好比《紅樓夢》的劉姥姥,但卻是領人進入思想大觀園的劉姥姥;又好像是《倩女幽魂》聶小倩的老闆「姥姥」,讓人一旦進入他的廣袤思想界域,就再不容易脫身。姥姥笑說我最愛給他取綽號。

  不過姥姥自己最喜歡的是小余這個名號。有一次,姥姥跟我說他血壓高、頭痛,要我過去幫忙。我替姥姥刮頭,一邊說道:「老師,你的頭上有種散不開的酸性刺激,你應該是吃了什麼參雜牛奶和紅茶的甜食,只是這東西我沒喝過,說不出是什麼飲料。」老師跟我辯了半天,直說沒有,他只承認喝了養樂多。這時,顧老師換好衣服,正要去學校,聽到我們的對話,從冰箱拿出一盒飲料給我聞,是統一當時剛推出的阿薩姆紅茶。賓果!老師只好招認:「I confess !」顧老師去學校,我繼續幫老師做些民族治療,和老師天南地北閑聊,當談到為何送給他「姥姥」的封號時,老師說,他其實什麼也不在乎,什麼生死學大師、什麼加持、什麼助念都不需要,死亡是自自然然滑入生死大海的平安。他這輩子只願當一條小魚,讓「君」顧得好好的。所以,當他多年前看到此君到張老師出版社應徵,只看一眼,他就知道他可以自然滑入生命平安的處所。

  對於待人處世,姥姥也教了我許多,他曾被二十幾個靈媒逼宮,要他加入通靈者的行列,但他卻有辦法解套。姥姥跟我說過,他熟知人的心理,從小拿「大藏經」當漫畫讀,許多事他了然於心。依我對老師的瞭解,生死大事他更是透徹。這樣的大師,我看到他恩寵離逝,面容安詳。

  至於,有沒有人懷念他,姥姥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。那我等還需要寫什麼悼文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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