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9月15日 星期六

如果那幾年沒有老師的溫柔提攜,我的人生是否走向另一條路?(——by 玟靜)


「老師寬厚有情,貼身觀察,俯拾皆是……。
讀老師的文章如見此人,句句都是對人的敏銳觀察與溫柔照應。看他說中年,想自身這幾年的心境,看他說死亡,如暮鼓晨鐘。一本一本展開書,見他多年立志於人的積累,赫然成山成海,深邃廣博。」


  幾年前趁回台灣時到台大心理系看看,特別走到南館二樓余老師以前的辦公室,那時只要余老師在,門幾乎都敞開著。余老師研究所的課多開在傍晚,上課前後或是中場休息,一群學生都擠到老師的研究室跟老師聊天。老師的學生有老有少各種學科背景性情都有,照老師的說法,有天上飛的,地上爬的,水裡游的。求道解惑,老師從不拒人於門外。


  當余老師的研究生,正是我遭逢人生第一個困頓,如蠶作繭自縛,內心愁苦無法言語的時候。但這一切彷彿都看在老師的眼皮下。老師沒有對我說過擔心我不能畢業,也沒說些要我堅強振作起來的話,只是默默地幫我張羅了間小辦公室跟電腦,要求我每天到那閉關寫論文,回家前把當天寫的東西給他看過再走。一頁又一頁,不論我寫到多晚,老師總是在他研究室裡。我就這樣寫完了論文。畢業了留在系上當楊國樞老師的研究助理,老師也不時提點我。後來我打定主意出國唸書,老師又托付徐達在異鄉照顧我。如果那幾年沒有老師這樣的溫柔提攜,我的人生是否走向另一條路?

  老師寬厚有情,貼身觀察,俯拾皆是。記得是在南館一樓大門處,老師近似自言自語地說他的親人都得了糖尿病,知道他自己得了糖尿病,他其實高興,因為能夠跟他們有一樣的經歷,覺得他跟他們血脈緊緊聯繫在一起。我也記得有一次我們一群學生跟著老師到台大後門小館吃晚飯,吃到一半遇到楊國樞老師也來,楊老師另坐一桌自己點菜。我們後來吃完跟楊老師打了聲招呼要走出館子時,余老師特別折到櫃檯付了楊老師的飯錢才走。

  讀老師的文章如見此人,句句都是對人的敏銳觀察與溫柔照應。看他說中年,想自身這幾年的心境,看他說死亡,如暮鼓晨鐘。一本一本展開書,見他多年立志於人的積累,赫然成山成海,深邃廣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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